第二天文丽做好了早饭，亲自开车送我去上班。车还是老爸的积蓄买的，我不常开，加上技术差，一直放在家里的车库，反正也是空着，不如交给文丽。

我反复提醒她：“开车小心，带好驾照，不准喝酒。”

回到公司，陈琪美见到我一脸的内疚：“安歌姐，我被工作给拖着了，没办法去看你。”

我点头，“明白，高明敏肯定给了你不少的工作任务。”

屁股还没坐下，高明敏叫去了我。

她先对我的身体表示关心，然后，事情来了，说既然到了公司就要拿出上班的状态来，不能因为刚刚出院就不能一视同仁等等。我一直嗯嗯点头，只希望快点出去。

叶航这时候进来，她立刻变了脸，一脸温柔的笑容，亲切招呼：“叶航！”

我看没我什么事，准备离开，高明敏又问叶航喝什么。我经过叶航身边时，他握了握我的手。

他的手带着魔法，刚才的坏心情立刻晴朗好多。

上午很忙，也不知是不是只有我很忙，忙上忙下，公司是上下两层，来回跑了一身的汗。

经过储物柜，我打开一看，里面真的没有了东西，只有一个千纸鹤。我拿出来，拆开，里面写着一个字：好。

我有些如释重负。

中午的时候，有人开心地喊道：“下雪了！”

果然，刚刚开始下雪，老天有点小气，一点点像是从手指上甩下来的星星点点，早有同事打开窗子欢呼雀跃，这个城市下雪可不多见。

许是下雪的缘故，大家下午的心情都还不错。下了班照旧是约着去哪里玩。

寂寞的人太多，有大把的时间塞给空白，却没有时间听自己内心说着什么。

我收拾好东西伸了个懒腰，看见叶航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大衣，从里面掏出一件东西来，眼睛不看我，手却递向我。

我赶紧收好，文丽来接我，这才敢拿出来看。

是一双毛线编织成的袜子，文丽看到后，十分喜欢，吵着让我送给她。

我可不愿意，欢欢喜喜放进包里。

还没走多远，叶航的电话就来了，约我去上次唱歌的地方。

文丽只好将我送过去，路上欲言又止，在我逼迫下，她说出实情：“上午我去看店铺，拐弯没发现直行车辆，然后有了点小摩擦。”

我明白文丽嘴里的小摩擦是有多麻烦，“文丽，以后我的车不准你摸！”

文丽呵呵笑：“不过后来杨东许及时出现，处理好了。”

杨东许？我纳闷了，“你啥时候攀上人家的？”

文丽反而一脸的诧异看着我，经她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很久以前表哥公司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我作为代表参加，那天文丽的前夫也在，杨东许可是其中一个主办方。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我，端着一杯酒，没喝完就走了。

于是向文丽多方打听。

“放心，他请了我吃了好几顿红烧狮子头我才告诉他你在哪里上班，叫什么。”文丽嘿嘿笑。

“那这次的事故呢？”我问，文丽更得意了，“你是不知道呢，对方看我是女的，有点蛮横不讲理，哪想杨东许后来瞧见，一下车，肌肉露出来对方就怂了。”

下了车，我还没走远，文丽摇下车窗，伸出手要钱，“车没油了，还要上漆。”

我丢给她一张卡，“记得还钱。”

如果我知道今晚见的人都是叶航的朋友怎么也会在下班后挤个时间化个妆弄个头发什么的，一屋子的人见到我来就开始起哄了。

“哎呦，嫂子！”

“嫂子是美人啊，怪不得叶航会缠着。”

“我们叶航就是个禽兽，喜欢漂亮的。”

……

我全程尴尬。

刚落座，酒全部上来了。叶航喝了酒，显得兴奋，拉过我抱着，很开心地介绍：“我媳妇儿！”

“这我们都知道了，要不你亲亲，证实一下？”有人问。他这一建议，一屋子人开始沸腾了：“记着这一天，叶航第一次带女朋友来，不对，带媳妇儿来参加同学聚会！”

叶航看着我，还真在他们一群人面前趁我不备美好展现了我是他媳妇儿的事实。

我的脸红了，真招架不住。

整个屋就我一个女的，我甚至被他们逼着玩真心话大冒险，要不是叶航拦住，我估计以下的事都能刷新了我的三观。

散了场，我送叶航回去，他还在兴奋中，要我回去继续喝。

把他拖回酒店公寓，好不容易把他按在床上，结果他又跳起来拿出一瓶酒，很骄傲告诉我酒的历史，得到这瓶酒不容易……

我再次把他弄去休息，准备回去，文丽还在家等着，他却死死拉着我，“安歌，我明天不上班，你今晚就陪我吧？”

陪你个大头鬼！我推开他，自己答应了文丽晚上一定要回去的。

“你要是回去，我也跟着。”叶航耍赖，我只好先答应，等他睡着再离开。

但他洗了澡就不是那一回事了。

他非拉着我一起躺下，点了一部电影，千与千寻，我和他都喜欢。看到一半，他已经睡着，整个手臂环住我的腰。

文丽发来微信，想到我今晚定有状况不让回去了，把门反锁了，还祝福我春梦了无痕。我哭笑不得。

叶航的公寓十分干净，真怀疑他有强迫症，内裤不是白色就是灰色。牙刷全是白色。

打开冰箱，不是饮料就是酒，更别提厨房里会有锅碗瓢盆，果真是单身狗的生活。

不过我很喜欢他客厅的投影，为自己点了一部恐怖片。夜半来电话吓坏了我，短促的电话铃声像是从电影里跑出来，要不要接？想了想，能半夜打来，肯定关系不一样，没准我还能发现不一样的秘密。

拿起电话，我没开口，静静听着。

“觉得跟叶航在一起很幸福吧？”对方突然问，是个女人，“你以为真的了解他？万一哪天发现，他要是个恶魔，岂不是与狼共枕？”

“你是谁？”我问道，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但对方冷笑后挂断了电话。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电话嘟嘟嘟的声音。我感觉全身透着凉意，好不容易缓过神，开始思索是谁打来的电话。

这是酒店公寓，电话号码不会是隐私，那对方一定知道叶航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翻查电话号码，多半是马路边的电话亭，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除了知道叶航，也知道我。

关掉投影，我走进叶航的卧室，他睡得香甜，丝毫不知我刚才经历了一场“浩劫”。

第二天他起床瞧我一脸的倦容十分内疚，以为是我照顾他累着了。

他休假，我还要陪着文丽去看商铺。

我几乎是没睡觉，心里堵着有事，肚子也痛得厉害。叶航看我不舒服，建议他开车带着文丽一起去，我婉拒：“你好不容易有一个休息，可要好好珍惜。”

文丽来接我，看我的样子以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一脸的坏笑抱怨我早上电话也不接。

我无力躺着，安全带忘记系上。文丽察觉到我心里有事。

知道逃不过文丽的眼睛，我告诉她电话的事情。

她也很震惊，猜测会是谁做的，“阮沁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她根本用不着电话亭，还处理声音。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并且躲在暗处。”

文丽甚至猜到了新来的高明敏，我摇头，“依她那泼辣的性子，根本用不着这样，她肯定会直接告诉我。”

无论如何，文丽告诫我：“如果爱一个人，请足够去相信。”

我好奇为何文丽会帮叶航说话，文丽微笑，“一个人眼里的内容很难掩藏，叶航也许会有自己的秘密，但这份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想想文丽的话也对，我心里稍稍舒坦了。

咖啡屋的选址是在一所大学的附近，地段不错，租金也高。我担心文丽会收不回成本，毕竟投进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她倒是安稳得很，“我找叶航借了钱，为了能把钱收回来他定会暗中帮助，这样一来，不就有了个免费的经理吗？”

她这么一说，我觉得文丽才是真正做生意的高手。

地方选好，文丽签字画押，很快，一座咖啡屋就要搭起来啦！

为了这个咖啡屋，文丽很认真，从装修，到挑员工全都自己来，叶航给了很多建议，文丽十分受用，坚持要请叶航吃饭，夸我这个老公选得好。

离吃饭时间还早，我拉着叶航去了旁边的商场，看中了一款口红。

男人对逛街向来免疫，不一会儿叶航就不再提意见，一副可怜的表情，似乎在催着我：你快点啊，坚持不住了。

我选了一个颜色，在手背上试了试，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拉着叶航不准他乱动，给他涂了一下。

导购小姐忍不住笑，夸赞我很有眼光。我不知她是说我挑选的东西好，还是身边的叶航好，总之我心情高兴，买了！

一边的叶航擦着嘴唇，跟着导购去买单。

当导购把口红交给我时，自己被惊到了，叶航居然帮我买了所有色号！

我盯着叶航好奇问他：“你是在学韩剧男主？买了所有口红送女生啊？”

叶航伸了个懒腰，“我不看韩剧，但我了解你，今天买了这个颜色，没准明天就想要其他颜色，倒不如一次给你买完了。”

一边的导购十分艳羡，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一把抱住叶航，“我手机购物车里也有很多东西，要不一起买了？”

叶航点头，“只要你喜欢就行。”

我提着一大包口红在文丽面前显摆，她比我还要激动，瞧我口红实在多，半辈子都用不完，干脆拿了两支，“我帮你用完，以免浪费，都是朋友，你也不用感谢我。”

就连吃饭，叶航也会帮忙分析咖啡市场行情，虽然不是很专业，但他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如此一来，文丽对价格也有了谱。

她似乎早就忘记了离婚带来的创伤，一心一意忙自己的事业。

第二天很早，文丽起床为孩子做了早餐，送她上学。

临走前她使劲拍了拍我的屁股，担心我迟到。

起床，刷牙，我感觉肚子还是隐隐作痛，没准是着凉了，喝了杯姜茶，上班去。

到了下午就已经痛得有些难忍，想要去请假，哪想高明敏却让我晚上一起参加一个饭局，说是要跟一个大客户吃饭。

见我有些不同意，她盯着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再强调：“很多业绩都是在饭桌上完成的，再者，大客户需要很多数据资料，这些只有你清楚。”

完全不等我回复，她玉手一挥当我答应了，要求下了班等她一起去。

我坚守到大家离开，起身去洗手间，感觉有些不舒服，低头一看，大姨妈不打招呼就来了，还弄脏了衣服。

拿出日历来，我算了算，倒是提前了好些天，怪不得自己没防备。我记得抽屉里还有一个，怎么也找不到，去其他女同事储物柜找了老半天别说姨妈巾，卫生纸都没给我留下。

更尴尬的是，叶航出来找我，肯定是察觉出了什么，脱下外套给我，让我等在公司，他很快就回来。

我窝在洗手间，不知该如何清理，自己又没带裤子，马上就要陪高明敏出去应付饭局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叶航为我买来了一条裤子，大小正合适。我开玩笑问他怎么知晓我的尺寸的，他笑：“直接告诉导购女朋友个子身高体重就行了，平常总抱着你，怎会不知体重。”

晚上吃饭叶航开车，故意为我找借口，不想让我加入饭局，“一桌子男人定是要喝酒的，要是醉了可就麻烦了。”

高明敏却认为：“没哪个女孩不能喝酒的，更何况，今晚她需要做数据解释。”

叶航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心。

表哥为了保护我从不带我出去应酬，不是李舒舒，就是其他女孩，或者男士。

叶航就更不会了，要不是高明敏，我会被保护得很好。

吃饭的地方很幽静，是那个农庄，见我来，老板眉笑眼开，嚷嚷着金鱼姑娘来了。

叶航忍住不笑，我一脸的尴尬。

进了包间，我大呼不好，随意看去，起码十几个人，大圆桌上已经放上菜了。

一一介绍后，我发现有个老男人一直盯着我，高明敏心知肚明，故意让我跟那男人坐在一起。

这么多人，一定要忍耐！

叶航故意与我身边的老板人找话题，说着说着，对我使眼色，我很快明白，站起身准备让开，高明敏突然插嘴，“安歌，你就坐在那。”

老男人看着我，故意又凑近了身子，“你叫安歌，好名字，有出处吗？”

这我就尴尬了，我没问过老爸，取个名还这么麻烦？叶航在一边很平淡地回复他，“出自于诗经，疏缓节兮安歌。”

老男人肯定是不懂，不再问什么，我很感激地看了一眼叶航。

高明敏提醒可以开始入席，大家纷纷站起，叶航偷偷拉了我一下，提示我跟他坐在一起，哪想高明敏下手更快，她很快坐在叶航一边，我准备坐另一边，高明敏却大声提醒老男人坐在叶航另一边。

至于我，当然被老男人还有其他人夹在中间了。

好尴尬的座次。看着高明敏得逞后的嘴脸，我好想一脚踹过去。

酒桌上谈生意，自然是要喝酒的。白酒开了两瓶，她为我倒酒时，我看着高明敏，好心提醒她自己不能喝酒。

“哪有上桌不喝酒的。”高明敏虽然声音轻柔，我还是能从她的声音里抽丝剥茧出一丝埋怨。

叶航为我说话，征求大家意见，老男人不肯。再这样僵持下去可是我的不对了，于是我站起身，倒满酒很歉意地说：“我是沾酒一定会发酒疯，无数次被人报警，重的被我打住院，轻的也是求着喊妈，要是我一不小心发了酒疯，大家可要担待啊。”

一桌子人哈哈笑，承诺一定不会追究。

那就好。我微笑，心里想，等签了单看我怎么玩你们！

我从不在酒桌上谈生意，不代表我不会，深刻明白身边的老男人是今晚的重要角色，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碰碰手就碰吧，小心不让自己吃亏，也让身边的男人乖乖在清醒的时候签字了。

目的达成，老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签单了可以，但我必须喝一大杯白酒以表祝贺。

故意整我不是？叶航很担心地看着我，站起身要为我挡酒，可那高明敏却制止了，说什么不能拂逆了客人的意思，吃饭就要吃得开心云云。

我想反正酒已经喝了，不在乎再多一杯，于是很自豪地站起来，首先感谢签单，这次投资不会让对方失望等等，然后憋足一口气，将酒灌下喉咙。

真是一股子辣劲儿往下延伸，连胃口到肚子都是火辣辣的疼。

一桌子人鼓掌，叶航默默为我添了一碗汤。

酒下肚反而清醒了一些，我看了一眼高明敏，她正和叶航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有人开始夸我海量，然后各种敬酒都来了。我记得叶航为我挡了不少，后来实在胃不舒服，我起身去洗手间。

没想到老男人也跟着来了，把我堵在门口，嬉皮笑脸问我是不是喝多了。

我故作委屈点点头，反问他：“我看您也喝多了，还能不能记得晚上发生的事？”老男人摇晃着身子，笑答：“酒喝多了谁还记得，晚上干啥都会忘记，干啥都敢！”

我嘿嘿笑了笑，把他拉进女厕，他还乐呵呵地跟着我。

我把他拉进格子间，瞧着无人，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他真该感谢那晚我没穿高跟鞋，要不然效果会更加惊悚。

然后我若无其事地回去，高明敏问我是否看到老男人，我故意装作惊讶，“难道他也出去上洗手间了，没看见啊！”

只有叶航心领神会，捂着脸笑。

直到我们离开，老男人都没从女厕苏醒过来。放心，打得不重，明早他没准还以为自己喝多了冒失进了女厕，被人给教训了。至于其他人，我记得自己故意点烟的时候借着醉酒烫了别人一下，还有个男人我看他眼神猥琐，一时来了气，故意把口红印子弄上了他的衣领。

回去是高明敏开车，我和叶航坐在后排。酒劲上来了，我胃里开始不舒服，很想吐出来。叶航见我难受，示意停车。

车一停，我打开门冲出去。

叶航追过来，把我抱在怀里，“那老男人跟你出去吓坏了我，你没事吧？”我得意地笑：“从小到大我都没让别人占我便宜。”

回去的路有些远，我看着车窗外漆黑的世界，像是上帝想要画画，加多了浓墨一样，浑搅不清，无月无星的夜晚让人感到清冷。

我捂紧身子，叶航看见我冷，示意高明敏打开暖气，他把外套脱给了我。

我不想让高明敏知道我与叶航的关系，摇手拒绝。叶航愣了一下，突然就把我抱在怀里。我想挣脱，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着一个孩子：“有我在，你好好睡。”

算了，太累了，还是睡一会儿，管她高明敏怎么想。

后来，我迷迷糊糊听见高明敏问叶航跟我是什么关系，叶航回她说：“我可以说是老婆吗？”

然后我听见叶航开心的微笑，至于高明敏，应该是无奈吧。

酒后的世界真的痛苦，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适应了好半天才发现我在叶航的公寓，然后，我发现自己穿着女孩的睡衣，看料子是新买的。

等等，谁给我换的衣服？我紧张得跳起来，叶航白色的床单也被我弄脏了。

可恶的大姨妈！

叶航这时打开房门，看到我的尴尬，反而安慰：“没关系，我能清洗干净。”难堪的是我，总觉得每个月的事十分让人不好意思，更何况还是在爱人面前。

他收好床单，说衣服已经烤干了。我支支吾吾点头，他看着我，“昨晚你捂着肚子含含糊糊说痛，我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女生用品，还预约了医生，不过后来你睡着了。”

最后，他还问我：“你痛经吗？”

我头摇得像波浪鼓，这次痛定是受凉加上喝酒的缘故。

最后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开了药，交代要注意身体，很多女孩刚开始都没注意，到最后可能无法生育。

拿了药我突然问叶航：“万一我不能生育怎么办？”

叶航笑：“没关系，那我们就一起互相扶持。”

“那万一我先死了，你长寿呢？”我问，叶航抱着我的肩膀，“不会，我哪有长寿的命。”

我就在那一刻，突然有了想结婚的想法。

高明敏知道我与叶航的关系后并没有透露出去，但对我的工作更加苛刻，大家都看出她有所针对，我呵呵一笑：“可能是哪一天哪一件小事刺激了她的自尊心吧。”

我去楼下拿公司邮件时碰到了杨东许，他来这栋楼查线索，看时间已经是中午，约我吃饭。想到叶航的吃醋本事，我笑着拒绝了，不过还是谢谢他为文丽解围，毕竟那车可是我的。

杨东许挑挑眉，“那有时间请我骑马吧，以表谢意。”

我讪笑点头，“要真是请你骑马，还是让文丽代劳吧，她人高马大适合骑马。”

下了班就是加班，生活还是老样子，叶航走之前匆忙，来不及跟我打招呼。以往加班到深夜我都不怕，今日却感觉很是不同。

浑身觉得冷，我起身关窗户，可能是太紧张，不是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就是有东西掉落的声音。我想了想，还是收拾东西赶紧走人，这夜黑风高，很适合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