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的咖啡馆

咖啡馆正式营业。

叶航一早让人送来花篮,杨东许送来鲜花和水果,哪想第一天营业,就有如此多的客人。

是因为文丽做的糕点真的不错吧,大家忙得一头汗,根本来不及接电话。

等到中午,才有短短的休息时间。

我擦了汗,与文丽相视一笑。

新来的两个女孩做事很不错而且很快,我和文丽感激叶航,这两丫头还是他负责招聘接待的,从很多人当中选出来。

还以为他只看颜值了。

杨东许为我们点了外卖,简单吃了两口,又开始忙碌了。

一天下来我跟文丽都要散架了,但心情十分愉悦。等我们快要打烊的时候,进来一个人。

看背影十分眼熟,许是外头风大,她头发有些散乱,进来屋里后,解开发箍重新扎起来。文丽问她需要什么,她转过身,是阮沁!

文丽也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她。

良久她自己开口要了杯拿铁。我端过去时,文丽紧张地看着我。

阮沁有些憔悴,但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丽,换做是我,也会喜欢她吧,至少那张脸,一旦哭起来,谁都招架不住。

她看到我,没有微笑,喝了一口简单说了句不错,伸手示意我坐下来。

文丽担心我被欺负,故意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我回国是要看图图。”她盯着我看。我微笑,心想,这是她第一次来看图图吧,不像叶航,每个星期都会去墓地看望。

“你以为你跟叶航会幸福?”她很挑衅,我笑:“只要不是你,叶航跟谁都会幸福。”

阮沁气得站起身子,脸上铁青。我瞧见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桌子,发现自己失态了才缓缓放手。

我提醒她:“如果你纠缠叶航,那你就是不折不扣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可你自认清高怎么会甘愿做第三者?”

“是啊,所以你料定我没办法。”阮沁将咖啡一饮而尽。

阮沁坐了很久,等她夺门而出,文丽冷冷说:“幸好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阮沁,一哭二闹三上吊,以为这样就能留住男人。”

我感觉累了,让文丽做了好吃的蛋糕带给叶航。

哪想叶航在医院。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原来是陈琪美扭伤了脚。

我跟文丽一起到了医院,叶航正在结算医药费。问到伤势,只是轻伤,脚有些红肿罢了。

“那就是没事。”文丽说,叶航一脸的笑,“不过看样子挺痛苦的。”

文丽还要说什么,我示意她闭嘴。

看样子陈琪美是真的痛苦,额头上尽是汗水。我帮忙擦拭,安慰她忍着点,一边的文丽冷冷说道:“自己作的,自己就受着吧。”

我瞪了她一眼,文丽便将我拉了过去。

她还是怀疑陈琪美是故意扭伤自己的脚的。我不相信,那么痛也真能下血本,文丽得意:“曾经为了郭风平不去出差,我还故意切伤自己的手指,那可比这疼多了!”

看我如此惊讶,文丽抱着我的肩膀,“小妹妹,姐以后教你怎么识人!”

这不,她挨着陈琪美身边坐下,也不知说了什么,陈琪美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脸惊恐地看着文丽。

随后我追问文丽说了啥让别人吓着了。她嘿嘿一笑,只有一句话: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别装了!

我有些不相信,文丽敲敲我的头,“但凡做过亏心事,这句话简直是圣经。”

是啊,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不过陈琪美到底做过什么了?文丽摇头,“我又不知道,只是吓吓她而已!三岁孩子都能看出来,陈琪美是想靠近叶航故意扭伤了脚,是我啊就把自己脚狠狠拉个伤口,让叶航陪我一晚上!还是太年轻啊,不敢对自己下狠手。”

这番言论让我目瞪口呆,杏儿说文丽是人精,哪敢有人欺负她,还真是。好在叶航君子,让几个女同事一起陪着到了医院,等陈琪美处理完伤口,才让几个女同事离开。

所以,叶航很清楚陈琪美想做什么。

文丽老戏重做,故意不让我回去,赶着我去叶航的公寓。我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跟叶航商量好了,让我去酒店公寓。

阮沁来咖啡馆的事我告诉了叶航,他正埋头看一份文件,桌上铺满了纸张,头也不抬,点头,“她刚刚联系过我,想明天一起去看图图。”

我呆坐在沙发里,搓着自己的脚,想到了图图说的坏叔叔,正要问叶航,他告诉我:“今晚吃饭已经让杨东许追查图图的亲生父亲是谁,还有和图图说的坏叔叔是不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想到一起了!

从沙发上跳起来挨着他坐下,叶航拿出一份资料,让我帮忙统计。

我也是无聊,干脆一起做事好了。边做边聊,就议论到了当时为何没有查过图图的亲生父亲。

叶航摇头,“阮沁在国外生活可谓风生水起,十分惬意,身边有不少追随者,也没见她对谁伸出爱情橄榄枝。至于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无人知晓,她不说我不会问。”

“可现在为何要追查了,图图已经不在了。”我说。叶航停下手里的事,笑了笑,继而又开始忙碌,“我也不知道,听说人死了,什么都会知道,我突然想知道图图父亲是谁。”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温暖的光装满了整个屋子,我瘫在叶航背上,吵着让他唱首歌。

他也不恼,开始唱着我没听过的歌谣,很好听。他告诉我,那是他记忆中唯一对小时候的影像。见我疑惑,他停下手里的事情,将我抱在怀中,陷入沉思中,像是在抓住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叶航对小时候的印象几乎为零,好像还有个姐姐妹妹,后来去了寄养家庭,养父母对他非常好,只不过很年老,在叶航出国期间,两老因病过世。

我问他难道没有找寻过亲人吗,叶航摇头,“若是死了,找到了没有意义,如果还在人间,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人来认领过。”

他还说:“人世间浮沉,好似与自己无关,感觉是个石猴一样,原本就是个没命的。”

我捂着他的嘴,“呸呸呸,老天收回刚才的话!你怎么会是没命的了?以后不要再说。”

我想到阮沁正在调查叶航的家世,忍不住想到,叶航到底是谁,为什么阮沁会查,不会是太简单的身世,要不然也不会以此为要挟。

看我有些发呆,叶航敲了我脑门一下,催促我快去休息。

我拖着鞋子准备去入睡,他又叫住我:“请求你明天跟着一起去看图图。”我答应了,打电话给文丽让她早上赶制一个蛋糕,我想带给图图。

她含含糊糊答应我,还叫我蛋糕祭拜了之后再拿回来,以免浪费。

我忍住笑,挂了电话。这个文丽,还是个小气鬼。

不过她做事倒是不错,一早就送来蛋糕,故意就往屋里钻,看见我睡房间,叶航在客厅,一脸的疑惑。我可不想她说出心里的话来,示意她不要讲。

可是晚了,她上下打量了叶航,问:“弟弟,你是哪里有问题?一个大美女睡在这,你居然挤在沙发?”

我拉着文丽悄声解释,是自己不想太早。文丽随即一脸的疑惑看着我,“敢情有毛病的人是你啊。”

不等她再废话,我把她推出屋外。

叶航很感激我特意准备了蛋糕。

驱车去郊外墓地,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来得还挺早,估计是站在墓前很久,我看见她的脚边落了不少叶子,围了一圈。

我们的脚步声惊扰了她,阮沁转过头,只看着叶航,再傻的女人对于对手都会敏感自觉地竖起马达,她还爱着叶航,是那种得不到欲罢不能的爱。

我还是与她打招呼,她根本没有看我。

叶航并未与她说话,阮沁有些尴尬,想约叶航单独谈谈。叶航放下花,仍旧不看她,“要谈就在孩子面前说好了,不需要另约时间,大家都很忙。”

我自觉地让开,轻轻放下蛋糕。哪想阮沁居然伸出一脚,将蛋糕远远踢开。叶航恼了,上前就要理论,我紧紧拦住了他,轻声告诫:“不要吵架,图图在天也会伤心。”

虽然,我才是真的相当恼怒。

叶航算是忍下怒火,拉着我就走,阮沁跟着,一路大声说着:“叶航,我哪里不对了,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站定身子,回过神等着她,“不是回不去,是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我看着阮沁蹲下身子痛哭,她肯定是十分伤心,可是爱情之于你我,本来就自私,如果叶航选的不是我,今天痛哭流涕的人该是自己了。

爱都是自私的,果真如此!

回到咖啡馆,文丽见我两手空空,还问蛋糕去哪了,我笑着回她应该去问问阮沁的脚,那叫一个准!

“贱人!”文丽骂道。瞧见叶航站在门口,掩着嘴巴笑,赶紧做了杯咖啡让他带上。

我看开业时间还早,让文丽烤个面包。

文丽正化着口红,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有帅哥的地方还真是不一样啊,一直素颜的泼辣妹子居然想着化妆了。

她化完妆,让我给评价,见我点头,很开心地转了一圈,指着自己嘴巴,感谢我慷慨送了她几只口红。

我看着叶航给我的书,做了个鬼脸。

杨东许一上午没来,文丽有些沮丧,算是白化妆了,店里两个女孩还调侃文丽姐怎么想到化妆了。

中午刚过,文丽听到馆外一小阵惊呼,跳起身来惊呼杨东许回来了。原本正打瞌睡的我抬头看,真是杨东许回来了。

文丽做咖啡的速度很快,杨东许刚进门,她已经伸出手,端着咖啡。

我好奇她怎么就知道杨东许来了,大家可都在打瞌睡。文丽很得意,拿着奶油涂着我的手说:“杨东许可是长一张明星脸,只要女生多,怎么都会引起小骚动的。”

我恍然大悟。她又摆弄手机上的挂件,“叶航也是,他还真不容易,公司美女如云,还守得住啊。”

那天不算很忙,关了门还有精力去喝酒唱歌。杨东许约我们出去看戏,我有些不情愿,文丽死死拉着我,不准我离开,拿着我的手机给叶航请假。

正好叶航要和表哥出去谈事,我看时间还早只好答应一起去。

我看得快要睡着,实在想不通台上的老爷爷老太太一口气可以拉那么长,文丽看得津津有味。有心仪的人在怎么都好。

表演结束后我们才知晓,杨东许将这场演出的收入用作一座桥的修建,文丽对他简直刮目相看,肯定已经是她的超级英雄了吧。

不过杨东许告诉我,那座桥叶航也有贡献,可我从未听叶航提起。杨东许笑告诉我:“很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不愿别人知晓,是不想原则被破坏。”

这倒是真的,叶航做事很有章法,如此一来,除非你的意见更好,要不然他根本无法接受别人的想法。

剧院离家不远,杨东许送我们回去,路上我接到老爸的电话,只好独自赶回。

好些日子不见老妈,她看我回来,想跟我打招呼,但拉不下面子,默默递给我一个苹果。我被开除的事她肯定已经知晓,互相之间也不想多说,老爸挤在中间,看看她又看看我。

我提醒老爸,时间太晚了,我还要赶回去。老爸看了看老妈,小声告诉我:“二姨一家在她女婿失业后,找你老妈借钱。老人家也是实在,居然借了,还把你偷偷给我的钱也掏得干干净净了。”

我看着老妈,她给自己找理由:“二姨一家不容易,女儿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那你就容易?我很容易?”我站起身质问,“老爸为什么这样?他们有钱有能力的时候想过我们吗?你把养老的钱都借了,还指望他们还给你?”

我气急败坏,就要离开,老爸颤巍巍站起身子。我看到老爸这样子,气出眼泪,“爸,别送我了,我自己走。这个家我也不想回来,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

老爸拉着我说外面太晚了,还是在家休息。我不愿看见老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爸老妈住的是老小区,没有路灯,要走过一条较黑的路才能到安全的大马路。我走到巷子不禁有些怕了,平常都有老爸陪着,今天独自一个,感觉黑夜像是长着大嘴的怪物。

眼睛看不清,耳朵倒灵敏起来,我听见身后有别人的脚步声,我走对方也走,我慢他也慢。

想起前几天看的新闻,最近抢劫案频发,还有单身女孩在垃圾桶旁被发现。

想到这,我加紧步子,走到街道对面来,从眼角的余光中,还真的看到明晃晃的刀子。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完了完了,真该听老爸的话。

明确感觉到身后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速度明显高于我。我想起包里有杨东许送的刀,赶紧伸手去掏。

就在我完全绝望的时候,迎面钻出一个高大的人来,他一把将我揽到身后,我只听见“嗡”的一声响,巷子里传来哀嚎声。

我逃出巷子,大喘着气,巷子里还有打斗声,不一会儿我听见有人仓皇而逃。我站在那里,想着是谁救了我,该好好感谢他。

杨东许活动着手腕从巷子出来,我睁大眼睛,他摆摆手自嘲:“好久不练拳,有点生疏了。”

我激动得哭泣,他拥抱我,安慰:“不怕不怕,坏人被打走了。”

这都是他第三次救我了,一次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次是公司的楼梯,这一次是漆黑的巷子。

“谢谢!”我说,“你又救了我。”

杨东许帮我擦掉眼泪,他送回文丽,有些担心我,加上最近深夜不是很太平,决定来看看,没想到还真遇见危险的我。

回到家,文丽为我准备了热水。我手握着杯子都不停地发抖,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文丽要告诉叶航,被我拦住,他正在谈事,不要让他担心。

杨东许喝了茶看我已经情绪稳定,起身离开。文丽去送,他拒绝:“安歌刚刚经历过危险,晚上或许会做噩梦,你要好好看着。”

吃了块蛋糕后,我稍稍舒服了一下。叶航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赶了回来。

我还以为是文丽,哪想是杨东许告知的,他觉得叶航应该陪着我。

叶航担心坏了,上下打量我,一边的文丽咬着薯条,笑嘻嘻地说:“反正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消遣午夜了,干脆请我们去洗脚桑拿好了。”叶航点头答应。

还是那家CEO会所,文丽洗了脚去了影院,我和叶航待在一起,有服务员前来提醒可以去宵夜,叶航拉着我起来,一起去找文丽。

叶航牵着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他。

他突然甩开我的手大步朝前跑去,我紧紧跟着,很快就不见他的踪影。

我分明听见叶航叫出一个名字:萧白!

文丽从电影室出来,看我奔跑,跟着我一起,还问我到底怎么了。

在楼梯拐角我遇到叶航,他没追到,眼神里都是落寞。我轻轻抓起他的手,拉着他离开。

我不问他,除非他告诉我。

文丽吃着宵夜,眼睛一直看着叶航。终于,他停下筷子,“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萧白。”我抬起头,文丽手里的汤匙落在桌上看着他。

那是我第一次听叶航敞开胸怀说他的家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人,一切都是养父母的猜测,他好像有个姐姐,不知是否还在人间。另有一个妹妹叶婷,好不容易打听到还活着,但在哪里,只有萧白知道。

“你有没有见过萧白的真面目?”我问,叶航摇头,“只知晓叶婷好像读过大学,萧白知道一些。”

叶航对叶婷知之甚少,有可能现在的名字不叫叶婷,更有可能,那个妹妹还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哥哥在。

“这个萧白,我只看过照片,三年前在一家足浴城上班。我去找她,她看到我就跑,后来再也找不到了。”叶航苦笑,“我打听过这里,没人叫萧白。”

我握着叶航的手,可怜的他没准又认错人了。文丽问萧白与叶婷是什么关系,叶航痛苦摇头,“早在国外托人寻找,犹如大海捞针。据说萧白与叶婷打小认识,一起出来读书,找到了萧白,有可能就知道叶婷在哪里。”

“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找她们。”叶航苦笑,“可能需要有人证明我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我从未见叶航如此消极,忍不住拥着他。叶航握着我的手:“安歌,多亏是你。”

那一晚,我无法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文丽被我吵醒,一个身翻过来把我推下床,指着外面的沙发,“滚那边去!”

我抓着枕头,再次爬上去不停地嘀咕:“这是我的床啊。”

文丽从床上跃起,抱着被子出去睡。

第二天一早,我闯进杨东许的办公室,关上门问他关于叶航的事情。杨东许抱着文丽刚刚送来的咖啡,眼睛看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资料来,喝了一口咖啡小声告诉我:“关于叶航的事情,没那么好查。”

我不信,他无奈地放下咖啡杯,拍着一大堆资料告诉我:“阮沁曾经查出一些,也知晓叶航可能还有个在世的妹妹。以前可不像现在,干什么都有记录,大数据处理,以前的世界有个电话都是奢侈的。”

杨东许还说,所有的事情没准都是假设,又没给他们都验DNA。有人这时来敲门,我只好悻悻离开。

下午表哥公司有个烧烤会,非拉着我一起。我不愿见以前的同事,但叶航已经为我定了门票了。

然后便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坐上大巴去。

一路上大家都很好奇我当初为何要离开,老板对外解释是辞职,有别的发展。她们哪里肯相信,居然还有人怀疑我是不是未婚先孕了。

陈琪美坐在我的前面,转过头来,“对不起,安歌姐,我不知道你跟叶总……”

我示意她不要声张,她点点头。

到了地方很久,叶航才和表哥赶过来。

我戴着太阳镜,傻兮兮地盯着阳光。海风很大,吹得人脸像刀割一样,要不是有几只海鸥声,冬日的沙滩十分死寂。

叶航挨着我坐下,手里挖着沙,看我空着脖子,解下围巾给我。我嘲笑他不怕被女孩们看到,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很自在地发在公司群里。

立刻,马上,群里炸锅了。

各种哭泣,委屈声,还有人质问我们这对狗男女是何时开始的。叶航回复她:“从第一眼就开始了,难过色字一关。”

我很好奇高明敏为何没来,叶航也不知,下了班就离开了。

表哥拿来吃的,说要来个更劲爆的。我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发圈了:安歌是我表妹!

群里再次炸锅,还说原来身边一直有个007卧底。

我用沙子搭了个城堡,叶航摘来树叶,装饰一番,不知哪来的熊孩子,上去就一脚。

叶航开玩笑问我以后自己的孩子也这样怎么办,会不会暴打一顿?我摇头。

叶航安静下来,看着飞走的海鸥,说起了自己的寄养家庭。